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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博肖|宇擒顾纵】因为你,所以我(二十四)

Chapter 24 富到流油


  虽然他和顾魏确定恋爱关系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,但如何获得双方父母尤其是顾魏父母的支持这个问题,陈宇早已想过成百上千次。他试着从为人父母的角度去考虑可能出现的反对理由,总结出以下三条。

  第一,他们无法在国内领证结婚,国外的证书又不具备法律效力,所以婚姻关系得不到保护和承认;

  第二,他们无法孕育后代,几十年后若缠绵病榻,身边无人照料,老无所依,晚年凄凉;

  第三,怕被亲戚朋友说闲话戳脊梁骨,实在丢不起这个人。

  针对前两点,陈宇都准备了相应的安抚办法,比如他会将自己为数不多的个人财产全部转去顾魏名下,将来赚的每一分钱都及时上交,以证明自己要和顾魏相伴余生的决心;比如他将着手为自己和顾魏购买合适的健康及养老保险,确保晚年时有足够的经济保障;比如随着国内老龄化加剧,子女不在身边甚至压根没有子女的老年人会越来越多,国家势必会出台一系列政策给他们提供支持;比如他比顾魏小六岁,顾魏九十的时候他才八十四,还是活蹦乱跳小老头一枚,绝对有能力照顾老伴。

  可这第三点,思来想去确实没什么办法,毕竟说闲话嚼舌根都是别人的自由,他堵不住别人的嘴。

  陈宇把长辈的反对想象成导弹,那么他的应对办法即为拦截导弹,所以按照比例计算,他的拦截覆盖率约为67%,拦截成功率乐观估计应该在50%左右。

  现在他正坐在餐桌边,表面乖巧安静,内心开启一级备战状态,随时准备迎接从发射井中向自己飞来的导弹头。

  但顾妈妈只是问:“小宇好点了吗?头还痛不痛?”

  陈宇怔了怔,才反应过来是问他脑震荡的事,“我没事了阿姨,”他赶紧回答,“不严重,小……顾魏同意了我才去加班的,他是专业的嘛。”

  “忙了一夜累坏了吧?”顾妈妈笑着又把饺子碗往他这边推了推,“多吃点,吃完了睡一觉,我和你叔叔马上就走了,不打扰你们。”

  “没有没有,不打扰!”陈宇忙道,“我在单位有睡觉,现在完全不困。阿姨你尝尝这个小笼包,他们家生意可好了。”

  “是给小北买的吧?”顾妈妈笑道,“加班加了一宿,还记挂着给他买早饭,你也太操心了。”

  “没……”陈宇脸红起来,“我就是路过看见……所以顺手买了。”

  “你们在忙什么案子?”顾爸爸突然问道。

  陈宇一下子坐直了,“最近在打黑,一野哥也在,但具体的还不能说……对不起啊叔叔。”

  顾爸爸点点头,又问:“昨天撞你们的司机抓到了吗?”

  “抓到了,但他只是收钱办事,大鱼跑了。”陈宇说,“这案子牵涉范围很大,调查至少要持续半年时间。”

  “未必会挖那么深,至少明面上不会。”顾爸爸看向他,脸上没太多表情,“你们都辛苦了,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。工作中也要讲究方式方法,不要树敌太多,毕竟将来还是要留在公检法系统的。”

  陈宇胸口一热,立刻回答:“我会的,您放心。”

  顾爸爸喝掉自己那杯牛奶,就说:“我吃好了。刚才看见楼下有人下棋,我去看看,你一会就下来吧?”

  “你去吧。”顾妈妈随口道,“我跟孩子们说两句话,完了去找你。”

  陈宇起身要送,但顾爸爸没让,自己去换了鞋,打开门就走了。

  “小宇过来吃饭。”顾妈妈说,“不用管他,棋瘾大。今天早上五点多就跟你爸出去下棋了。”

  “我爸?”

  “是啊。”顾妈妈笑道,“这大概是属于爸爸们的交流和冷静方式。下完棋回到家,他就拉我过来了。”

  这下连顾魏都大吃一惊,“是爸爸要来的?他……”顾魏斟酌着字句,仿佛很怕某个事实说出口就会变成泡影,但最终还是没忍住,“他是同意了吗?”

  “至少没有明确反对,你爸爸还是很喜欢小宇的。”顾妈妈一脸慈爱地拍他脑壳,每拍一下,陈宇脸就更红一点,却听她说:“他和你大伯可不一样。”

  顾魏神色欢喜,又难免疑惑:“大伯怎么了?”

  顾妈妈收回手,叹了口气,说:“还不是为阿野的事,一家人闹成那样,阿野拼了命也要转业离开北京。”

  “一野哥要转业?为什么?”顾魏关切地问,“前两年我记得爸爸还提过他要结婚了,后来怎么又没结呢?”

  “还好没结,否则一辈子就搭进去了。”顾妈妈语气沉重,“我也是听你爸爸说的,两年前阿野跟家里摊牌说自己谈了个对象,也是武警部队的,但是个男孩。”

  陈宇猛地抬起头,迎上顾魏同样震惊的视线。

  “你大伯气得血压飙到一百八,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,坚决不同意,还说如果两人不分手,就绝对会让那孩子在部队混不下去。你大伯那时候已经升到师级,风光了小半辈子,怎么可能受得了被人议论这种事?他觉得阿野丢了你们老顾家的脸,你爸爸劝也劝了,偏偏是个老顽固,根本听不进去别人意见。”

  或许是推己及人,陈宇听得十分难过,他看见顾魏眼中也满是伤心。

  “那后来呢……?”

  “后来你大伯突发心梗,幸好送医及时,救回来了,但再也经不起情绪波动,应该是这个原因吧,阿野就妥协了。”顾妈妈叹着气说,“但他们父子关系还是很差,阿野自己住在外面,一年到头也不回几次家。”

  “那结婚又是怎么回事啊?”顾魏问。

  “也是那期间发生的事情,都赶在一块了。”顾妈妈说,“好像是阿野他们去一个化工厂营救人质,刚进去房间就爆炸了,阿野被一个女队员推了出来,只受了轻伤,但那个女孩伤得很重,下半辈子都要坐轮椅,脸也毁了。她以前主动追求过阿野,阿野就打算跟她结婚,因为你大伯说只要是女的就行,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条件,哪怕不生孩子也行。我想阿野也是灰心到了极点,才做了这个决定。但那姑娘也是个有性格的,没同意,出院以后就回老家去了。”

  悲伤的沉默在房间内蔓延开来,陈宇悄悄握住顾魏的手,捏了捏手背表达安慰。

  “怪不得我这次见到一野哥觉得他不开心,”顾魏小声说着,“发生这种事谁能开心的起来啊……大伯会开心吗?”

  “谁知道呢?但这次你爸爸能这么快想开,应该也是有你大伯前车之鉴的缘故,另外还有一点,”顾妈妈又慈爱地看向他,“小宇是我们看着长大的,你爸爸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孩子。”

  “阿姨,我……”陈宇简直快要掉眼泪了,发射井不曾打开,不会有导弹飞来,他也无需尝试拦截,这个世界或许还不够好,但他很幸运地站在了被爱与和平眷顾的地方。“我真的很感谢你和叔叔,我以为你们会反对,会来警告我离顾魏远一点……”

  顾妈妈只是笑道:“他的心已经在你这里,如果强迫你远离,他还能去哪找回这颗心呢?一个人没了心,该多痛苦啊。”

  顾森在楼下围观两个老头下棋,看了一会就觉得手痒,想着待会回家再把陈宇爸爸约出来下几盘。他没什么别的爱好,就喜欢下棋,偏偏家附近没几个高手,也就老陈能在棋盘上接他两招。

  说起来,他们两家确实很有缘分。当年从重庆搬来滨江也没怎么精挑细选过房子,住进来才发现隔壁人家的女主人是顾魏妈妈的高中同学。两家孩子年龄差了六七岁,居然也玩得很好。现在……不知道算不算是亲上加亲。

  昨晚从医院回来,顾森从老伴口中得知儿子顾魏和陈宇在谈恋爱,他反复确认了几次是陈宇而不是陈珊,内心受到极大冲击,以至于半夜两点才睡着,凌晨四点就醒了。

  隔壁老陈显然没比他好多少,三点多还在给他发消息。

  【老哥,我觉得很对不起你,以后我天天陪你下棋。但孩子们已经长大了,感情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吧,你说呢?】

  起初他没明白对方为何要跟自己道歉,清早才被老伴解释清楚,因为是陈宇先喜欢的顾魏,而且喜欢了很多年。

  那为什么现在才在一起?

  因为陈宇一直没说出口。顾魏前阵子还傻不愣登地和一个拉大提琴的女孩谈恋爱,后来发现不合适才分了,期间陈宇也还是没有说。

  顾森听到这里,悬着的心终于渐渐落了地,起床刷牙洗脸,去隔壁找老陈下棋去了。

  检察院里也有不少九零后、九五后的年轻人,他们普遍推崇及时行乐的恋爱观,行就谈,不行就换下一个,谁也别耽误谁,左右(他们认为)自己足够优秀,不愁没对象。

  这没什么错,但九七年生的陈宇也很年轻,却把对方的感受放在自己之前,甚至会去考虑对方的父母和家庭。若自己年轻三十年,回到被荷尔蒙支配着的二十岁,顾森想,他都未必能做到陈宇这个地步。

  不委屈自己当然是对的,但当所有人都从心出发、纵情爱恨的时候,这样小心翼翼守着秘密,不打扰、不要求、不为难的感情才更显弥足珍贵,既细腻又深沉,既淡薄又厚重。让他就这样相信了陈宇,相信他不是一时冲动,会一直一直将顾魏捧在掌心。

  

  一盘棋没看完,顾魏妈妈就下来了,顾森和老伴一起往汽车站走,顺口问:“你有没有让他们周末回家吃饭?”

  老伴一脸好笑,“你自己怎么不说?”

  “我以为你会说啊。”

  “拉倒吧你,明明对陈宇很满意,非搞这么严肃,把人孩子吓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。刚刚一听说我们不反对,他都快哭出来了。”

  顾森没忍住,当场笑喷。怎么办,儿婿有点可爱。

  “不过顾检察官能这么快想明白,还是值得组织表扬的。”老伴说,“千万别学你哥,作天作地搞得一家子都不安生。”

  顾森笑不出来了。

  “昨天阿野来家里,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,口袋里有个盒子都快掉下来了,我想帮他往里塞塞,结果发现是一盒药。”

  顾森紧张起来,“什么药?”

  “什么什么普兰,记不住,但我回厨房立刻就查了,是治疗抑郁症的。”

  “不会吧?”顾森完全没想到局面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,“可我看一野情绪很正常啊……!”

  “看不出来的抑郁才更严重,说明他根本找不到可以诉说的对象,情绪没有出口,日积月累人会崩溃的。”老伴摇着头十分气愤,“你那个了不起的首长大哥,到底要把孩子逼到什么地步啊?”

  母亲离开后,顾魏起身收拾碗筷,陈宇在一边默默帮忙,两个人谁都没有讲话。

  他为堂哥顾一野感到难过,这并非是浏览社会新闻时对拥有悲惨遭遇者的同情,而是实实在在的伤心。昨天吃饭的时候,顾一野曾笑着问他:“那小北找到自己的大树了吗?”

  他找到了,所以才更能共情失去这颗树时的痛楚。明明是可以并肩生长在同一块土壤中彼此支撑陪伴的,现在却只剩下自己。两棵树挨得近,树根会慢慢缠绕在一起,那么硬生生拔掉那一棵的时候,自己会不痛吗?

  陈宇挨到他身边来,小小声问:“你怎么了?”

  “在想一野哥。”顾魏说,“他一定每天都在想他喜欢的人。”

  陈宇起初没搭话,过了半分钟才说:“我好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。”

  顾魏一下子转过脸,“真的?也在行动组里?”

  青年点点头,“我太迟钝了,早该发现的。”

  顾魏碗也不洗了,急着问:“那他们怎么样?有没有可能重归于好?”

  陈宇表情为难道:“这个问题的关键难道不是在你大伯那里吗?”

  对哦……顾魏泄了气,重新捞起洗碗布,却被恋人拿走放在一边,陈宇双手环在他腰间,凑上来亲了一口,声音很温柔:“别难过,我以我亲身经验作证,喜欢一个人如果足够虔诚,老天爷会给他奖赏,我把这种奖赏统一称为‘中五百万’,你看我现在,像不像腰缠万贯的暴发户?”

  顾魏立时就笑了,随即被捉住双唇偷走更多亲吻。

  “我很高兴,”青年抵着他鼻尖低声说,“现在我们是被允许和祝福的关系了,这是另一份五百万,我真的富到流油。”

  顾魏哈哈大笑,陈宇只是定定凝视着他,语气一板一眼得有点滑稽:“我会让你一直这样笑的。”

  他伸手回抱住对方,在男朋友肩头满足地喟叹:“陈小狗,我好喜欢你啊。”

  陈宇声音里糅着笑,“我也是。不过刚刚回来的时候我真的吓坏了,叔叔好严肃啊,感觉下一秒就会举起拖鞋打我,明明我什么坏事都还没做,实在有点冤枉。”

  顾魏不服气地把人放开,质问道:“你没做坏事吗?亲也亲了抱也抱了,打算耍赖吗?”

  “我付诸于行动的只有这么点,”陈宇在拇指和食指间只留了一公分的距离,接着伸出双臂,向身体两侧张开到极致,“心里想的却有这——么多。”

  顾魏红着脸偷笑,“陈警官心思有点重呀。”

 

(后面去wb看吧,其实没啥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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